導語：剝開一層層表象，對于裝配式裝修來說，最核心的本質是什么？
逆境生存，房企業績復蘇任重道遠。截止9月初，仍有10多家上市房企未能按時發布中報。
但寒冬之下，亦潛藏機會。
回望日本，1990年后人口減少、地產下行，有一個領域卻逐漸步入成熟期，成為日本推動社會可持續發展的一大支柱。
巧合的是，近來中國一些家居媒體，也將其與整裝、智能家居一起視為裝修行業炙手可熱的三大熱點。
這一賽道，就是裝配式建筑。
什么是裝配式建筑？人們經常用“搭積木”或“預制菜”來形容裝配式建筑，即梁、樓板、墻板、樓梯、吊頂等是一塊塊的“積木”，這些部品首先在工廠中預制生產，然后運輸到現場進行組裝。它既包括梁、柱等主體結構的“平地起高樓”，也包括吊頂、地面等室內結構的裝配式裝修。
北京高德地圖總部，龍智精工提供裝配式裝修服務 圖片來源：龍湖龍智造
早在日本地產下行周期，市值超百億美金的Sekisui House，便因裝配式住宅建造、室內精裝尤其是衛浴業務，招攬了不少客戶，成為當之無愧的日本家裝巨頭。
與日本偏裝配式住宅不同的是，中國目前裝配式建筑的主流領域，還主要集中在B端，即酒店、辦公樓、長租公寓等。近年來，中國也涌現出許多裝配式行業黑馬，其中不乏一些房企。
據《2023中國綠色低碳地產指數TOP30報告》，龍湖集團（00960.HK）、招商蛇口（001979.SZ）、首開股份（600376.SH）、金隅集團（601992.SH）等企業入選2023中國裝配式建筑企業TOP10。
在龍湖龐大的業務版圖里，裝配式裝修主要歸屬龍智精工。龍智精工是龍湖龍智造的五大業務飛輪之一，后者正是龍湖集團旗下的智慧營造條線品牌。
從這一業務分屬便可看出，龍湖對裝配式裝修的聚焦點，在于主打“未來城市”、“數字化”的“智造”。換言之，裝配式裝修并非傳統的“搭積木”，而是與數字化技術相結合的新物種。
對于龍湖為代表的房企來說，被賦予“智造”屬性的裝配式裝修，能否如預期那樣，為整個裝修行業乃至地產行業帶來一場革命？
01 裝配式裝修是一場革命嗎？
從其誕生起，裝配式技術就被視為顛覆整個行業的革命性發明。
因為它踐行了1923年建筑大師勒·柯布西耶提出的暢想——“像造汽車一樣造房子”，即把建筑主體拆分為一個個構件，如同在工業生產線批量組裝汽車那樣，完成房子的“批量復制”。
勒·柯布西耶Maison Citrohan系列中最早的原型Maison Domino, 1944
時至今日，這一革命很有可能在中國再度上演。
一是因為傳統裝修行業存在的諸多痛點，都可以通過裝配式裝修解決。
比如，施工人員老齡化問題。目前40-45歲的施工主力，5年后即將步入50歲；而25歲以下的年輕人非常缺乏，僅僅依靠師傅帶新人的傳統，青黃不接幾乎是必然。
何況傳統施工方式未必完善。以水泥、石膏、膩子、砂漿為主的“濕作業”不僅對施工人員并不友好，還很容易造成歪斜、拆改等情況。
而裝配式裝修不僅施工周期短，而且標準化程度高，能大幅降低工人勞動強度，減少浪費損耗。
二是因為國家各項利好政策頻出。裝配式建筑的木材、水資源、水泥消耗更少，屬于國家著重扶持的綠色建筑。近期，北京、天津、上海、廣東等地相繼出臺扶持政策，部分地區甚至提出到2025年新建裝配式建筑占新建建筑比例需達到55%的目標。
看似龐大的市場，卻不一定能孵化出與之匹配的增長。
比如，傳統裝配式企業，大多是施工先行，比較注重具體材料或技術的打磨。
這帶來了一個問題，即前端設計/產品的薄弱。
而關注前端設計的公司，又往往后端施工乏力。如曾經大火的BIM曾經吸引了諸多公司，連互聯網大廠都想分羹，但大多公司后端施工缺乏動力，敢想卻不能實干。
裝修行業苦割裂久矣。如何將設計、生產、施工等前后端打通，成為裝配式裝修能否引領一場變革的關鍵。
02 第一性原理與6+N產品體系
問題在于，該怎么做呢？
在解決此類充滿多個元素的復雜的問題時，被馬斯克極力推崇的第一性原理 （First Principles），提供了一個思考方式。
第一性原理是一個哲學、物理學領域的概念，指那些基本的、不需要再被證明的前提或假設。
而馬斯克在TED的采訪中，將它視為一種“好的思維框架”：“一層層剝開事物的表象，看到里面的本質，然后在從本質一層層往上走”。
那么，對于裝配式裝修來說，本質是什么呢？
按照傳統的思維方式，可能是設計、施工效果與客戶預期的不匹配，包括花費過多，設計不合理，服務跟不上等等。
但這只是表象。
本質的思維方式是：是什么構成、定義了裝配式裝修？是一個環節，還是整體流程出了問題？
由于部件需提前預制，裝配式裝修需涉及材料供應、精裝設計、構件生產、現場施工多個流程。
裝修之所以是一門遺憾的藝術，本質在于卷入的參與者實在過多，由此造成了流程的割裂。
流程重塑，才是解決裝配式裝修的關鍵。
也即，通過整合供應鏈、設計、建造、管理，將分散、繁瑣的裝修流程化繁為簡，為客戶提供多、快、好、省的裝配式解決方案。
上海金穗大廈，龍智精工提供設計、施工、招采等一站式服務
回到一開始提到的龍智精工，其方法論便是如此。
據龍智精工官方報道，近期公司發布了一項醞釀已久的——裝配式“6+N”產品體系。
這是龍智精工基于龍湖30多年多業態空間的開發建造與運營的操盤經驗，在真實的業務場景中，將自己的“行活”沉淀下來，對外輸出的一套整合全流程、全周期的體系化能力。
所謂6，指的是吊頂體系、墻面體系、隔墻體系、地面體系、智能化體系、機電體系6個全業態核心模塊。
而N，指的是集成廚房體系、集成衛浴體系、集成收納體系、攔河體系、樓電梯體系、門窗體系，可以適配住宅、保障房、公寓、酒店、養老院、商業、會展中心、博物館、辦公室等N個場景的分業態適配模塊。
裝配式“6+N”產品體系 圖片來源：龍湖龍智造
裝配式“6+N”產品體系，其實便是將繁瑣而復雜的裝修流程，拆分成了最基本的“元素”。
室內裝修雖然復雜，但基本不出“6”的體系或系統范疇。在不同場景下，比如對廚房、收納、電梯的需求，又可以通過“N”的分業態模塊進行選配、增添。
在這一過程中，供應鏈、設計、施工等流程被以上的關鍵元素提挈起來，只要把握住這幾個核心的體系模塊，即可“不失其類，故事不亂”。
比如，在前端做吊燈、墻面等產品時，龍智精工便已考慮了后端的成本、工時、工序與工效。一旦前端確定，后續施工便非常迅速。
可以說，幾乎只有頭部房企才有優勢或資格做以上統籌。
這不僅僅是因為頭部企業有能力改變傳統裝修行業“大市場，小企業”的弊端，更在于地產公司對客戶所需了如指掌。正如在一次采訪中，龍湖某業務負責人所說的那樣：
“龍智精工最大的優勢就是我們原來是做地產開發和運營的，我們直接接觸客戶，所以很了解客戶。”
不同于施工、材料起家的同行，龍智精工的思維方式是“產品/設計先行”，即通過可視化設計圖讓客戶“所見即所得”。
這一能力仰仗龐大的數字化技術。
作為龍湖龍智造的業務板塊，龍智精工的“智造”能力無疑是長處之一。通過將數字化底座嵌入、整合進前后端，龍智精工使裝配式行業煥發新活力。
03 作為底座的數字化
裝配式的數字化趨勢曾風靡一時，BIM（建筑信息模型）便是最集中的體現和核心。
但能做好的卻寥寥無幾。
這主要是因為，虛擬與實體之間存在罅隙。清華大學建筑設計研究院建筑產業化分院副院長宋兵，曾在一次直播討論中道出了這一問題的本質：
“最重要的不僅是建立個模型，而通過建模型的過程把這個項目的建造過程模擬了一遍”。
但傳統裝配式裝修企業，大多缺乏能“模擬一遍”的能力。BIM并非簡單的模型圖紙設計，其不僅需要龐大的數據庫支持，還要有真實的業務實踐與試錯經驗沉淀。
基于多年的全業態空間建造和運營經驗，龍湖沉淀了8個不同層級的構件組合，10萬+空間模塊庫。不管是一個房間，一個戶型，還是一棟樓，都可以找到與之對應的組裝模塊，完成近似工業化的精密組裝。
基于這些龐大的模塊庫，龍湖自研了BIM協同平臺，能夠將墻、頂、壁等各種部品部件，在虛擬空間完成提前設計與組合，產出設計圖紙。
在VR技術加持下，客戶甚至可以提前體驗到VR漫游的效果，對空間進行全方位的模擬分析，并通過虛擬點評，提前對問題進行修正、變更。
BIM成果經過線上審核、修正后，即可進行施工安裝。
如此一來，龍湖精工即可用BIM三維模型，在數字世界將項目“先蓋一遍”，規避施工錯碰、成本增加、工期延長等問題，大幅提升了工效。
比如，將一塊上世紀90年代的十萬平米老舊汽配城，改造成綠色低碳、充滿科技感的“北京龍湖藍海引擎產業園”，龍智精工只用了11個月。
北京龍湖藍海引擎產業園A館改造前后對比 圖片來源：龍湖龍智造
以上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，依靠的便是BIM技術。
通過三維掃描技術，龍湖精工構筑起一個“數字孿生”虛擬空間，搭建了建筑+機電+結構+幕墻+景觀全量BIM模型，基本是在虛擬空間里事無巨細地再造了一個龐大的產業園空間，再將這一虛擬空間1:1的搬到現實施工現場。
在這里，廣場（中庭）、集會空間（集中會議區）、城市街區（公區通道）等構成了主體空間骨架，五個中庭與環形坡道，串聯起了整個公共區域，在樓頂花園，還配有籃球場、跑道等運動休閑裝置。
“在這個園區里辦公，有回到了硅谷的感覺”，有員工如是說。基于BIM技術的加持，項目不僅短時間完成了施工建造到交付入駐的全流程，而且裝配率達75%，節約變更成本超過2000萬元。
04 適配全業態的“萬能鑰匙”
裝配式裝修對傳統裝修行業的顛覆類似于大工廠之于手工業，而工業化的難點之一，在于很難有一個覆蓋全業態的“萬能鑰匙”。
毫無疑問，數字化能力是可復制的——千行百業都可應用這一套底層邏輯，再造自己的裝配式工程。
但除數字化之外，還有許多能力亟待補充。
首先，是基礎的技術與材料難關，比如科研實驗樓對防火性能要求更高，辦公與居住區域對裝飾線的隱藏需求更強。
其次，是產品體系的適配性。不同業態對體系化產品的訴求，側重點不一。比如公寓、住宅、保障房對集成廚房、衛浴要求更高；而商業、會展中心、博物館則需攔河產品的支持。
最后，是整體方案的靈活性。即使同一業態，不同客戶也存在細微的差別，完全復刻的通用方案，幾乎不存在。
在基礎的技術與材料難關，龍智精工的策略是主攻專利技術。截止目前，龍湖核心專利技術已被授權120余項，申請中110余項。
在業態適配方面，裝配式”6+N”產品體系中的N，可適配酒店公寓、辦公樓、博物館、展會等適合標準化、大批量的裝修項目，亦包括醫院與養老場景。過去7年，龍智精工裝配式精裝產品已覆蓋住宅、公寓、辦公、商業、醫養、酒店等多種業態，涉及項目500余個，總建造體量超550萬平方米。
不同業態場景下，龍智精工的優勢，在于提質提效。比如，在三亞聽藍時光250平方米大平層裝配項目中，龍智精工用裝配式材質代替同等效果的傳統裝修工藝，達成了“低標打高標”的效果。
“墻面板材質感、紋理很細膩，換成傳統裝修要花數倍的錢，而且是真的聞不著味道。”在走訪過程中，許多業主都表示入駐后體驗“比VR效果更好”，“裝下來至少得100萬”。
但其實，龍智精工將該項目的戶均成本控制在了40萬左右。用小成本打造大效果的關鍵，在于材料、技術與工藝的創新。比如，新材料的運用，提升了房屋居住空間使用的耐久性、環保性；裝配式技術的迭新，有效提升了裝修施工的精工鍛造；而在裝配式墻面專利找平技術迭代下，工序減少40%，工效提高35%。
三亞聽藍時光交付實景圖 圖片來源：龍湖龍智造
在更微觀的服務環節，源于“了解客戶之所想”的地產基因，龍智精工又幫助其增強了定制化方案的靈活性。比如，在展開小米華東區總部公寓項目時，龍智精工首先花大力氣調研了小米員工的真實訴求，用需求牽引設計。
綜合以上優勢，裝配式“6+N”產品體系具備了近似“萬能鑰匙”的全業態服務能力。尤其是對于希望當“甩手掌柜”的AMC金融機構、頭部科技大廠來說，龍智精工整體解決方案極大降低了企業的投入與溝通成本，未來有可能搶占更大的市場份額。
小米華東區總部公寓意向圖 圖片來源：龍湖龍智造
伴隨各項利好政策的出臺，裝配式裝修的道路無疑是一片光明。
走過一段時間的摸索期，中國裝配裝修逐漸從外圍的經營方法，逐漸走向最核心的那個“圓心”：產品體系與方法論的打磨。
因此，體系化能力的輸出，將會是大勢所趨。這也意味著，曾經受困于繁瑣流程的裝配式裝修，將會以一種更接近本質的方式，為整個行業帶來一場革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