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投資者網》蔡俊
沃森生物（300142.SZ，下稱“公司”）與同行一起，在行業寒冬中求行。
2024年，公司營收、歸母凈利潤、扣非凈利潤分別為28.21億元、1.42億元、1.08億元，各自同比下降31.41%、66.1%、81.1%。這已是公司連續第二年業績下滑，疫苗行業的冬天，比任何時候都更凜冽。
沒了疫情，疫苗行業或不存在系統性機會。互相卷的環境中，各家企業也有自己的思考和動作。
面子里子底子
“面子”上，沃森生物的業績下滑，對此公司也有深刻的認識。
公司將業績下滑的原因，歸結于三個方面。其一，受國內人口結構整體變化趨勢和市場競爭加劇等影響，公司產品國內銷售收入較上年同期下降。其二，公司雙價HPV疫苗中標價格整體下降，并承壓九價同類產品的擴齡和自費接種意愿降低。其三，公司持有的圣諾醫藥股票下跌，對相關資產進行減值計提。
三大原因，“里子”就是疫苗產品賣不動了。截至目前，公司共有8款上市產品，核心是十三價肺炎結合疫苗和雙價HPV疫苗。2024年，公司自主疫苗產品銷售額5.42億元，同比下降37.66%，占營收的90.1%。
賣不動的里子，實質是內核“底子”的轉變。公司的十三價肺炎結合疫苗，主要適用于6周齡至15月齡的嬰幼兒，這一年齡段的孩子免疫系統尚未發育完全，是肺炎球菌疾病的高發人群。但眾所周知，近年來國內出生率的情況有較大變化，高盛在報告里統計，2024年中國寵物數量首次超過4歲以下兒童規模。
底子的轉變，或是公司所言的“國內人口結構整體變化趨勢”。另一方面，市場競爭加劇則是僧多粥少的具像化。
2020年，公司成為十三價肺炎結合疫苗的首款國產上市廠家，一舉打破輝瑞的壟斷。彼時，疫苗行業還是一幅風頭正盛的景象。同期，公司該產品銷量286.36萬劑，對應收入16.58億元，占營收的56.42%。
但很快，同行也卷向國產替代。2021年，康泰生物獲批同類產品，市場競爭來開帷幕。2022年，公司和康泰生物的同類產品分別獲批772.11萬劑、496.78萬劑。趕在疫情紅利消散前，行業迎來自己的高光時刻。
高光之后，行業迎來另一番景象。2023年，公司和康泰生物的同類產品分別獲批737.98萬劑、205.22萬劑。2024年，公司未披露具體產品的數據，所有上市疫苗獲批2463.9萬劑；同期，康泰生物的十三價肺炎結合疫苗307.56萬劑。
結算應收賬款的壓力
沃森生物被同行卷，也在卷同行。
2022年，公司雙價HPV疫苗正式銷售。彼時，國內該品類疫苗市場呈現“1+3”的格局。“1”是外資廠商默沙東，其通過國內代理商智飛生物銷售雙價、四價和九價產品。“3”指公司、萬泰生物、外資廠商葛蘭素史克，均銷售雙價產品。
本來這場競爭，市場判斷是一場大魚大水，因為HPV疫苗有著龐大的女性接種群體。但后來的競爭，變成了一場卷價格的逐浪翻滾。2024年，公司雙價產品以27.5元/支中標山東省疾病預防控制中心采購，較上市時356元/針下降92.3%。
HPV疫苗的大潮退去，早有預兆。需要指出，疫苗行業最終客戶均為全國各地的區縣疾控中心，非免疫規劃類采用“一票制”流通模式，回款需經接種門診、疾控中心、財政等多環節流轉，容易造成應收賬款占用資金的壓力，并對現金流提出考驗。
2023年，公司該類產品的批簽發535.3萬劑，僅同比增長7.48%。同期，營收下降的情況下，公司應收賬款31億元，同比增長19.89%。其中，賬齡1年以內、1至2年的余額分別為25.09億元、5.85億元。同期，公司經營活動產生的現金流量凈額11.3億元。
結算應收賬款的工作，到了2024年更為緊迫。截至2024年，公司應收賬款24.1億元，同比下降22.3%。其中，賬齡1年以內、1至2年的余額分別為16.56億元、6.89億元。同期，公司經營活動產生的現金流量凈額10.3億元。
實際上，疫苗的應收賬款壓力已成為行業共性。今年3月，智飛生物副董事長蔣凌峰公開表示，“疫苗的研發投入大、周期長、風險高，需要大量研發資源的投入。近些年疫苗企業回款難給行業資金鏈帶來了巨大壓力，行業可持續發展面臨嚴峻挑戰。”
在此基礎上，蔣凌峰建議有關部門督促建立疾控支付體系，構建“專款直付”新機制，促進已發布非免疫規劃疫苗款項專款專用政策的省份嚴格落實執行，未出臺政策的地區加快制定實施細則，推動各級疾控中心及時向疫苗企業支付貨款。
蠢蠢欲動并購機遇
疫苗行業的冬天，沃森生物通過出海尋求浪花翻滾的機遇。
2024年，公司海外業務收入5.7億元，同比增長約98%，近三年復合增長率高達105%。截至目前，公司產品已累計出口至22個國家。業績說明會上，公司表示將“進一步加快創新疫苗的進口取代和國際化產業布局，拓展‘一帶一路’沿線國家和地區市場，打破國際壟斷格局。”
與此同時，公司也蠢蠢欲動并購機遇。
4月，公司宣布向金融機構擬申請最高28億元的并購貸款授信額度，期限為2年。期間，公司將擇機啟動對疫苗主業優質資產的整合并購，以“內生增長+外延并購”相結合的方式驅動長遠戰略目標。
截至2024年，公司貨幣資金37.6億元，同比下降13.76%。公司表示，報告期內疫苗產品銷售回款及政府補助減少，同時新增定期存款、大額存單，決定將7億元分類至“其他非流動資產”。
行業寒冬，現金流尤為重要，對過去投資的處理也至關重要。2024年，公司持有的圣諾醫藥股票下跌，造成公允價值變動損失，并對相關資產計提減值損失。同期，公司公允價值變動損益-0.98億元。（思維財經出品）■
